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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 问题少女3（第1页）

“鬼谷先生，您这样做也太过分了，琴玉才多大啊。”简玉语斗胆埋怨道。

“我早就想抡她一膀子了，总是耍小聪明害别人。”吼得圣女噤声，又教训起琴玉：“我说你是奇才，不是要你把脑子放在算计别人身上，再不改难成大器。”

躺在地上的琴玉眼睛眨了眨，微微张开苍白干裂的嘴唇，“我……要走，我要……离开。”

“去哪儿？”简玉语看着琴玉这副模样，心痛不已地问。

“姐姐去哪……我……就去哪……”

“可是我没想好去哪里呀。”

“哪里都行，反正我不要留在这里……”琴玉说着说着气力回来了，手臂曲起，尝试着撑起来，像个高位截瘫的残疾人。

简玉语扶起她，求助地看着鬼谷子。老先生瞟了她们一眼，“说话算话，你这个年纪的确该下山了。我也管不住你了，只有圣女之光能让你听话。”于是第二天简玉语带着琴玉告辞了鬼谷洞府。坊间传言圣女是去鬼谷挖角的，挑来挑去选中了鬼谷子最器重的女弟子，虽然此女弟子在人格上有点缺陷。

简玉语愁容满面地行走在山间小路。她其实还想在鬼谷洞府住一段时间，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已经住六年了，“客人”都快变成“常驻民”了，而且鬼谷子也没有留她的意思，只好离开，但是硬塞给她一个问题少女是什么意思？

琴玉见四周没人，翻起衣角，从里面掏出一个热乎乎的小袋子，递给简玉语。“什么东西？”简玉语拿着掂量了一下，听到叮叮的碰撞声。“大师兄给我的一些碎银子，姐姐拿着吧。”琴玉笑容满面地说。

直觉告诉简玉语有问题，“真是你大师兄给的？”

“是。”聪明如琴玉应该能轻易听出简玉语真正想问的是什么，可她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跳起来为自己的清白辩护，而是笃定的点点头，态度无比诚恳。

简玉语摇摇头，不再追问。一边装进兜里一边嘀咕：“有钱有什么用，又不知道去哪里。”说罢，想到了什么，抬头问道：“琴玉，现在是什么时候？六年里发生了些什么大事？”

“周王扁三十七年。秦孝公薨逝，太子驷称王，杀商鞅。越王无疆欲攻打齐，被谋士策反攻楚，大败，越国覆灭，土地越人尽归于楚。韩昭侯薨逝，太子真称王。去年，齐威王、燕文公、卫成侯相继薨逝。”琴玉想都不想，对答如流。

“周王扁？”简玉语摸摸下巴，“周显王！周显王三十七年，秦国开始大举进攻魏国。魏作为中原诸侯国的咽喉，一旦沦陷将导致整个北方诸侯暴露在秦国之下。如今，魏国已经不是魏文侯时代的魏国了，魏惠王没有抵抗犬戎主的气魄和勇武。我总是认为，此刻是秦国踏平中原的开端。”

“秦国以后会踏平中原？”琴玉凑上来。

简玉语故弄玄虚地点点头，“此乃天机，不可随便泄漏。”

“不愧是圣女呀，既能发光又能预知。那还等犹豫什么，我们就去矛盾的中心大梁呗。”

“好。”简玉语抖擞精神，从大石头上站起来，抹去一头热汗，举目四顾一棵连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，和蜿蜒没有尽头的山间小道，不免又有些退缩。“去大梁要多远？我记得这里是周阳城，周阳城离洛阳不远，洛阳离大梁也不算远。”

“不远，一直往东就行了。但是只靠走的话可能得好几天。”

“我徒步不行，等进了周阳城弄辆马车。”拍拍口袋，“这点钱够？”

“不够。如果去城里买一大块肉孝敬师父，说不定他愿意送我们一程。”

“算了，我恐高。”简玉语断然拒绝。

今日天气大好，阳光穿过层叠的枝叶，恰巧落在简玉语俏丽的脸上，浮起一层圣洁的光晕，就算不施粉黛也艳丽夺目。她默然片刻，突然露出一丝微笑，“说到大梁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。虽然在我看来分开不过十几天，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六年，真不知道现在他什么样子了。”

“看，都正午了，如果再磨蹭，天黑前进不了城里的。”琴玉大声打岔，见简玉语一脸不悦地看着自己，解释道：“我对自己没参与的事不感兴趣，特别是别人的情感史。”